两个老人,从椿树下的土房子里悠悠走出。老婆婆拿一把笤帚,一下一下,慢腾腾扫树下的椿花。细碎青绿的椿花如无数顽皮的娃娃,钻进老婆婆的笤帚缝里,落在老婆婆花白的头发上,粘在老婆婆的衣服上……。老婆婆刚扫过的地方,微风起,扑簌簌一阵椿花雨,地上又青绿一片。老婆婆不急不恼,仍然一下一下的扫。老婆婆的老伴,不声不响把老婆婆扫成一堆堆的椿花,用铁锨弄走。老婆婆的老伴从城里退休回来,和老婆婆如两只守巢的老鸟,守着这棵椿树,守着这所老宅,守着自己愈来愈稀少的岁月。孩子们如离巢的鸟儿,定时飞回,热闹一阵,再相继飞离。
大多时候,老两口就那么坐在门口的椿树下,任椿花飘落。老婆婆耳背,和过路人打招呼,往往答非所问,但掩饰不住满脸的开心。老婆婆的老伴往往会召集几个老者,对他们讲历史和外面的事情,讲到开心处,哈哈大笑,和着扑簌簌飘落的椿花,演绎成一道独具特色的风景。
守一棵树,守一段岁月;择一宅终老,觅一人白头。如此,就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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