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处都是传奇,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。胡琴咿咿呀呀的拉着,在万盏灯火的夜晚,拉过来又拉过去,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-----不问也罢!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柳原道:“有的人善于说话,有的人善于管家,你是善于低头的。”流苏道:“我什么都不会。我是顶无用的人。”柳原笑道:“无用的女人是最厉害的女人,”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药瓶。“你就是医我的药”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精神恋爱的结果永远是结婚,而肉体之爱往往就停顿在某一阶段,很少结婚的希望。精神恋爱只有一个毛病:在恋爱过程中,女人往往听不懂男人的话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你知道么?你的特长是低头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死生契约,与子成说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,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,死与生与离别,都是大事,不由我们支配的。比起外界力量,我们人是多么小,多么小!可是我们偏要说:“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,一生一世也不分开。”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结婚若是为了维持生计,那婚姻就是长期卖淫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你年轻么?不要紧,过两年就老了,这里,青春是不希罕的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你就是医我的药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。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,又注了一句:“药瓶。”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,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:“你是医我的药。”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一个女人上了男人的当,就该死;女人给当给男人上,那更是淫妇;如果一个女人想给当给男人上而失败了,反而上了人家的当,那是双料的淫恶,杀了她也还污了刀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好就一起苦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(我这一辈子早完了)这句话 只有有钱的人 不愁吃 不愁穿 才有资格说。
没钱的人 要完也完不了哇!你就是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化个缘罢 也还是尘缘 离不了人!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这堵墙,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。……有一天,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,什么都完了——烧完了,炸完了,坍完了,也许还剩下这堵墙。流苏,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……流苏,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,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有人善于说话,有的人善于笑,有的人善于管家,你是善于低头的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,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。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,个人主义是无处容身的,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那口渴的太阳汨汨地吸着海水,漱着,吐着,哗哗的响。人身上的水份全给它喝干了,人成了金色的枯叶子,轻飘飘的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 谁知道什么是因 什么是果 谁知道呢 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 一个大都市倾覆了 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 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......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柳原伴着他们上楼,一路上大家仿佛他乡遇故知似的,不断的表示惊讶与愉快。那范柳原虽然够不上称作美男子,粗枝大叶的,也有他的一种风神。徐先生夫妇指挥着仆人们搬行李,柳原与流苏走在前面,流苏含笑问道:“范先生,你没有上新加坡去?”柳原轻轻答道:“我在这儿等着你呢。”流苏想不到他这样直爽,倒不便深究,只怕说穿了,不是徐太太请她上香港而是他请的,自己反而下不落台,因此只当他说玩笑话,向他笑了一笑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那整个的房间像暗黄的画框,镶着窗子里一幅大画。那酽酽的,滟滟的海涛,直溅到窗帘上,把帘子的边缘都染蓝了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我把我一生的幸运都给你
——古木《倾城之恋》
那一声声的“吱呦呃呃呃……”撕裂了空气,撕毁了神经。淡蓝的天幕被扯成一条一条,在寒风中簌簌飘动。风里同时飘着无数剪断了的神经的尖端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。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,谁知道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谁知道呢?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,一个大都市倾覆了。成千上万的人死去,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,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……流苏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点。她只是笑吟吟的站起身来,将蚊?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她起初倒觉得不安,仿佛下楼的时候踏空了一级似的,心上异常怔忪,后来也就惯了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
可是她想起他便觉得有些渺茫,如同隔世。现在的这一段,与她的过去毫不相干,像无线电里的歌,唱了一半,忽然受了恶劣的天气的影响,劈劈啪啪炸了起来。炸完了,歌是仍旧要唱下去的,就只怕炸完了,歌已经唱完了,那就没得听了。
——张爱玲《倾城之恋》